“司马伟长自言持有台中密令,已被驸马暂召入郡,因此没有同归。”
李充略作沉吟后,还是直言说道,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内情,那都不是他能够沾染干涉的。
王彬听到这里,脑中已是嗡的一声,脸色灰败异常,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既然淮南已无疑问,弘度此行还有什么所得,不妨一并道来。”
王导见众人皆下意识望向王彬,便又开口引开了话题。
于是李充便开始讲述淮南梁郡诸多军备,同时将梁郡所整理的奏报呈上。于是众人注意力又被吸引回来,无暇再去深思王彬异态之内情,但其实各自心里都已经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淮南的军备情况非常好,这一点众人早知。因为有了江东大量资财民货的投入,加上沈哲子灵活的经略地方,并没有因为冒进而有虚浮。所以这个问题也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讨论,便就停止下来。
待到李充汇报完毕淮南事务、告退之后,王导才又说道:“如此看来,淮南已经可以暂时放心。至于徐地事态,不知诸位又是何看法?”
听到王导的问题,众人又都皱眉沉思起来。羯奴南来,所攻者无非三点,一在汉沔襄阳,此地既有陶侃宿将坐镇,又是荆镇分陕重地,即便不能守住年前成果,也不会有大败亏输,因此反倒不怎么值得讨论。
第二个地点便是寿春,这里本来是台辅们最担心的所在,但是沈哲子已经如此表态,加之淮南军备也确是优于其他边镇,说无可说,只能静待结果。
第三个地点则是淮阴,徐州所在。其实这一路战事如何,从南北对峙整体格局来看,最不必担心。
哪怕羯奴一路打到了广陵,大江天谴横阔四十里,哪怕是早年三国分立曹魏国主曹丕至此,也只能感慨天限南北而不能渡江。如此天险,更非羯奴促临之众能够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