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为玷污对方厅室而感抱歉。
“你、你……且先押下。”
刘隗枯坐良久,心情尚沉浸在江东这几年波诡云谲的局势中,再望向钱凤时,恨意已经稍敛,心内也是无尽的萧条,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待到钱凤被拉下去,刘隗神态萧索坐下来,沾血的尖刃横在面前桌案上,鼻端尚还萦绕着一丝血腥气息。他深嗅几次,颇有些意兴阑珊的随手将那尖刃用衣袖抚出,继而便悠然长叹:“或得一二骂名……不知我在江东,如今尚存的,是骂名,还是美誉?生者多苟且,苟且……”
过不多久,家人们悄无声息迈入厅中,小心翼翼洒水冲刷地上残留的血水。
看到这一幕,刚才钱凤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又浮现在刘隗脑海中,这让他心情更有几分复杂。心意已有变化,唇舌却是懒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道:“去请医师来,给那人诊断处理伤势。那是南乡难得的勇烈之士,不要怠慢了。”
家人闻言后稍有错愕,继而便垂首应是,匆匆退下前去安排。
到了第二天,刘隗又让家人将钱凤引来,彼此分坐席中,再望向钱凤,刘隗眸中已有几分柔和。他对钱凤的怨恨,大多还是迁怒,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当年王敦要除掉自己那是必然,其实根本与钱凤没有多大关系。
“伤势已经处理好了?”
对坐默然良久,刘隗才指着钱凤伤势所在问道,继而不待钱凤开口,他自己已是自嘲一笑,说道:“积怨良久,昨日却有失态,还望世仪不要怨我。”
钱凤这会儿也是不敢怠慢,闻言后忙不迭踉跄着避席而起深拜道:“凤自知罪大,苟活至今,不乏自厌。昔年之……”
“罢了,不说了。如今你我,俱是亡出国门之外的孽余之徒,旧事多言无益。”
刘隗摆摆手,打断钱凤的话,示意他返回席中,语调也不乏怅惘,眼望着钱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