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已经醒了!”
这声音虽不大,但却真实无比,兴男公主霎时间睡意全消,睁开双眼,才发现天真的黑了,视野模糊片刻,借着舱内跃动不已的灯火,才看到一个身影被侍女引入进来,继而凌乱的线条才勾勒出那朝思暮想的脸庞。
“你、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已经等了好久……”
那脸庞清晰片刻,复又变得模糊起来,本是日夜盼望应该极为欢喜的场景,兴男公主双眸中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她一边啜泣着,一边两手频频抹去泪水,那身影就在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当中凑近过来,继而伸出双手。
兴男公主再也不顾眼眶里的泪水,握住那两手便纵身扑入怀内,然而迎接她的却非温暖宽厚的怀抱,而是冰冷坚硬的甲片,一时间心内柔情荡然无存,只是握起拳头捶打着那甲片,口中忿忿道:“真讨厌!”
沈哲子闻言后哈哈一笑,撑着两臂再将兴男公主放回榻上,笑语道:“身在此处,若无这厌物防身,想要活命可不容易。”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便默然,衣带缠绕在手指,频频偷眼望向近在咫尺又稍显陌生的夫郎,片刻后才低语道:“你是厌我来此?”
“我是欣慰自家娘子有胆色,胜过须眉!此乡新复之土,奴骑顷刻来攻,外间多少兵卒丁勇都是惶惶度日。娘子却能不畏险途,迎难而上,让我大感欣慰。”
沈哲子抬手撩开公主额发,顺手在那娇俏脸颊一抚,待见公主薄嗔怨望过来,才又笑道:“只是军中军律当先,不恤人情。诸多事务杂积,早先与人商讨至此,才总算有一丝闲暇。”
“那是我烦扰到了你……我只是、只是……”
“不妨,不妨。娘子远奔来此,慰我思渴,怎么会是烦扰。人皆喜乐家人聚首一处,我又怎么能免俗。只是辛苦你……”
沈哲子讲到这里,兴男公主复又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