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再裹众击之。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消磨锐气的前阵布置会令后方人心动荡,所以召集境中各家,强征一批丁力和粮草,就是准备一旦战事不顺利可以稍作引退,届时再考虑是战是逃。
秦肃这个计策倒是让他眼前一亮,将依附丁口驱赶进合肥城吸引南贼的攻势,而自己则游猎于外寻找战机,也能避免遭受溃众的冲击,看起来要灵活得多。但这样一来,民众毕集于合肥,他的进退也不再从容,势必要守着合肥城与南贼打一场攻防战,这与他一开始所想略有相悖。
要知道黄权所部嫡系精锐也非尽是能够飞奔远驰的骑兵,半步半骑。这些兵众乃是随他征战南北的班底,损失一个黄权都会感到心疼。外间那些蚁民虽不能用,但黄权仍然没有驱尽杀光,为的就是关键时刻驱之送死降低自己所部的消耗。这是他们在北地惯用的手段,用以保证自己主力安全。
在这淮南之地,想要再聚集起这么大规模一群蚁民实在不容易,如果尽弃于合肥,他就算逃回国中,所部也要折损大半,更何况后方还有一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彭彪。
所以,对于秦肃的进策,黄权还是有所保留,不愿意因此将自己彻底陷于合肥。
秦肃见黄权虽有意动,但仍是迟疑难决,便又开口道:“合肥之地,本是兵家必争之土,若无丈人这种勇武盖世之人坐镇,又怎么能得久安?南贼苟合之众,内怨频频,绝非能够久击于外之师。庾叔豫之辈,不过亲宗得幸,南北俱无盛名。早年之戴渊,乃是淮泗名流,人望所重,其人受遣于此,声势不可谓不众,然则江东顷刻内讧,弃镇南逃……”
“子重且慢,那戴渊是怎么一回事?”
黄权本就不是博识之人,对于合肥旧事更是所知甚少,听到这里难免会有好奇。秦肃闻言后便又耐心将早年戴渊率众过江,坐镇合肥以钳制祖逖,结果却因为王敦作乱而弃镇返回的旧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