傒狗若因此怨望东进,届时王处明尚要仰仗我镇守门户,阵前易将乃是兵家大忌。彼此对峙日久,傒狗必然不敢轻进,待到怨平,则我已安居寻阳久矣!”
“可、可是,若使王使君要将我叔侄交出以平陶公怨气……郭默之事,不可不鉴啊!”
殷浩仍是有些忐忑,此一类事他素来没有经历过,自然难免有些不安。
“渊源你还是太年轻,世事难作深望。一者我家怎可与郭默卑伧之徒并论,二者郭默之亡,已令王处明部众生疑。譬如同行之陈孺,他是久从王处明,今次又得领兵之任,我转往湓城,其人虽有异议,却无固持,正是自虑不敢担当。即便有错,尚可推诿于我。哼,这一点自谋之算,又怎么瞒得过我!”
殷融讲到这里,已是满脸不屑笑容。
湓城也是大江中游一个极为重要的节点,早先舟船商旅往来频密,但是随着江州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商旅已经渐渐绝迹,但原本的诸多营建却保留下来。因而殷融所部数千众驻扎于此,倒也并不显得局促。
一俟安营下来,殷融便即刻让人往寻阳送信,为了消除周抚的顾虑疑心,甚至将会面地点安排在了两地中间的一个位置,诱其入局之心昭然若揭。
湓城、寻阳两地间隔本就不远,这一份信很快就送到了寻阳县内周抚案头。
接到信的那一刻,周抚心情陡然变得恶劣下来:“殷融狗贼,居然妄想陷我!”
寻阳、豫章两地,中间虽然隔着彭泽,但也绝非道阻且远,早数日前,周抚这里便得到豫章镇治的军令,命他准备接待兵众入郡。
殷融有一点没有料错,王舒在这个时候增兵寻阳,的确让周抚有些惊疑不定。但在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受此军令,腾出营盘,等待豫章援军入驻。
然而殷融这一部,行军缓慢且不说,居然还避开了寻阳转往湓城而去。周抚如果还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