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其对面的戎甲将军乃是刺史府兵曹沈伊,并未因王彬的咆哮而有色变,只是恭声回答道:“使君请稍安勿燥,早先海寇掠境,沈公沿江巡弋,尚未归镇。如今治内广做戒备,也是担心防线或有疏漏,或有乱寇登岸扰及内地。”
“老卒不必惑我,海寇早在月前便被击退!我知沈士居就在署内,他避不见我,又使人围住我的官署,难道真是作逆之心不死?”
王彬这会儿已经渐有疯狂,挥舞着手臂怒吼道。
沈伊被如此辱骂,也不动恼,只是冷笑一声,率众撤出,仍旧守在郡府之外。
王彬就这么一直被困在郡府内闹腾,一直到了两天后,才总算见到了沈充。这会儿他形容都已经枯槁,更没有了太多精力,只是怒视着沈充声音沙哑道:“我要归都,你速速放行。”
相对而言,沈充倒从容得多,闻言后只是坐在席中一脸为难道:“都内人事,我也略闻,早该来劝世儒兄节哀,只是一直无暇抽身。令郎早夭,真是令人扼腕,但若要因此弃任而去,这却悖于法礼啊。世儒兄人望所系,又得台辅重任加身,如今却因怀抱有失,便弃东南一地千万小民不顾,实在有失大臣体格。我是为世儒兄计,切勿强妄伤人。”
“我儿正当年壮,家中恶信语焉不详,我要归都追究死因,顺便为其治丧,有何不可?”
王彬闻言后,声色俱厉道。
沈充闻言后更是长叹一声,一副为你好的表情:“世儒兄这难道不是诞礼之想?此世向来都是子弟为亲长丁忧居丧,未有亲长伤夭弃职。世儒兄敢为悖礼之先?我与你也算是共事日久,实在不忍世儒你一时冲动,败坏时评啊。况且,谁家庭下无一二顽劣物不得春秋垂青,早夭弃世?若是人人法此,国事将要托谁?”
“我已经说过,我儿正当壮年,又无宿疾,怎么会无故弃世?定是有人加害,我要归都追查!沈士居你屡阻于我,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