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居高临下指着娘子,声色俱厉道:“你这妇人,此时求出,是嫌我脸面丢的不够干净!我难道有怪错你?你家兄弟,我是一番好意提携,结果他在船上厌声污我伯父,使我庭门不和!我、我……”
讲到这里,王兴之已经气得不知该再怎么说下去。他只是感觉满世界都在与他为敌,那夜的羞辱已经过去多天,他至今都怯于回顾。堂兄王逸少多日不曾见到,那更加可厌的沈氏驸马更是难见一面,唯有迁怒于这室中妇人,才能稍稍舒缓心内忿怨。
但这娘子外柔内刚,强言请出,让他恼怒之余,也有几分忧虑。沉吟半晌后才说道:“是我一时忿言,外事与你本就无关。那种昏话不要再想,不要再讲!”
说罢,他便一瘸一拐的行出了房间,直接坐上了家人早已抬来的步辇。
漫行在庄园内,王兴之却不知该行往何方。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准备夜游之事,可是前夜沈园摘星楼的亮灯,加上他堂兄王羲之那夜之语,让王兴之羞于再做那种明显劣于旁人的举动。
更何况,那夜过后的第二天,丹阳郡府属员便来府上告知,府尹不悦他家久占河道扰民难行,告诫他不要再集众夜游!
此事不免让王兴之更加羞恼,即便他占河有错,沈氏夜里灯火喧天难道就不是扰人清梦?以往都无警告,恰恰选在此时,分明是郡府借那沈氏貉子嚣张气焰来打压他!
不过就算没有郡府警告,那夜游也是组织不起来了。王兴之这几日待在青溪东面别业中,就连前来拜访的都没有几人,可见他这些朋友人心之涣散。
原本父亲离都前,王兴之得其叮嘱,还觉得只是一件简单事情。他家门第人望摆在这里,要一举压过那貉子一头又是什么难事。起初事情进行的也很顺利,可是没想到陡然便遭遇当头棒击,让他多日经营尽付流水。
这几天王兴之也不是只生闷气,也在思考那个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