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你去,马上去,你去历阳,命我二兄即刻发兵,让亲翁即刻发兵!去、去江州将王舒狗贼擒来,我要将他脔割烹食!”
收住哭声后,皇太后一把攥住沈哲子手腕,声音凛冽说道,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身躯更是因恨意盈怀而微微颤栗。
沈哲子听到皇太后略有癫狂之言,只是垂首不语。
“怎么了?你要抗命……你、你忘了先帝如何亲厚你家?兴男你去、去取笔来,我要将王氏弑君逆行昭告天下!南北亿万子民,我不信没有一二忠勇深念君恩,生啖逆贼血肉!”
皇太后见沈哲子不作回应,脸色复有变得惨白,转头望着兴男公主,疾声厉色说道。
兴男公主这会儿也从悲戚中舒缓过来,闻言后两手按住皇太后肩膀疾声道:“母后、母后你冷静一些!若真那么做非但不能报仇,社稷都将倾倒,性命更是无存!”
“兴男你在说什么昏话?王贼弑君……弑君啊!”
皇太后语调陡然变得尖利,而沈哲子则脸色一变,疾行冲出殿堂,见到大部分宫人都在远处,只有一名内侍听到此言后匆匆向此行来。虽然不能确定此人是否听到,沈哲子只是一把将之拉入殿中,顺手抽出手中利刃,不待其再有挣扎,将之按在门后墙壁,挥剑抹喉!
飙射的血箭浇在殿中,让皇太后面色陡然一凛。
沈哲子则收起利刃,膝行至前,沉声道:“臣虽幼冲难当,但却深衔忠义,自恨与逆贼共戴一天!往年百骑孤旅,敢冲万众贼营,血战勤王!王门或有人望旧勋之重,既已犯下逆行,誓不与其苟且两全!唯请母后衔恨自抑,时势未至,先以社稷为重,君王为重。时机一到,必枭王氏满门,戮尸弃江,以正王统!”
经此异变,皇太后哪怕还是不能冷静下来,但也是头脑一片空白,嘴角蠕动不成言语。兴男公主则侍坐近畔,为其轻揉腹心。
又过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