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周遭舟船繁密的景象,忍不住皱眉道:“如此舟船繁多、水网交汇的通衢大道,谁人敢贪作私产?”
“乃是丹阳长公主府。”
孔混有些无奈的说道。
王彬闻言后,已是连连冷笑:“好大势的沈家,好大势的丹阳长公主府!如此公然鲸吞国中山水,难道这陋乡就无一二义士敢为社稷鸣声?”
对面那吏目听到这话,神态已有忿色,张口便作急言。
王彬让孔混来翻译,只是借此羞辱罢了,他本身听得懂吴语,只听这吏目言道这一处渡口本是滩涂,片竹难行,乃是郡中以沈家为首一众乡宗们出人出力,疏浚开通,才成了眼下这通畅水途,本来就与国用没有什么关系。如今郡府反而要仰仗这些水道航税,大得其利以资台用。
这一番狡辩之词,王彬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绝不相信沈氏深卧乡土、鼠目寸光之徒居然会做这种利国利民之事。不过他却不屑与那吏目争辩,只是转身对曹曼笑语道:“闻此狡诈粗鄙之语,可知乡俗如何败坏!稍后见到谢幼儒,倒要问一问他,苦求大郡却长治无功,谁人之过?”
言罢,他便转身返回舱中,至于那吏目也不放行,只是让随员们监在甲板角落里,用作稍后奚落谢裒的人证。
那吏目无端被缚,神色气急败坏,只是对孔混高呼道:“卑下奉职受任,上官不曾见辱。这途过贵客,怎能如此相迫!孔家世君,此为何意?”
孔混听到这话,不免有些难答,想要上前解围,后方却传来王彭之高呼声:“孔君若叙乡谊,稍后自有长闲,眼下使君受扰,你倒是不乏闲情。”
孔混听到这话后,冷眼望了王彭之一眼,他是王彬属下,没必要看这个闲人眼色,上前让人解开吏目身上绳索,稍作宽慰,然后才随行进了舱室。
王彬正在舱中打骂沈氏宗贼狂悖贪婪,眼见孔混入舱,便指着他说道:“今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