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这种备受瞩目的事情。大凡对此有关注,有想法的人家,莫不都有各自的渠道。
当那几名凶徒死在廷尉监中之后,甚至于卞敦还没有到达乌衣巷,都内该知道的人家,差不多已经都知道了。
纪友身为黄门郎,本来应该在建平园随驾,沟通内外。但是除了这种事情,沈哲子不在都中,某种程度上他就是代表了沈哲子,因而一直留在台城就近观察事态的最新发展。
纪家自有门生在廷尉担任职事,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便将消息传递出来。纪友本身虽然没有太高应变的急智,但在归都之前,事情发展的许多可能方向都与沈哲子探讨过,而眼下这情况,正是他们预先讨论的几个可能之一。
因而接到这个消息后,纪友也并不慌张,首先派人飞马传信给仍逗留在东郊园墅的沈哲子,然后便打算按照应变的计划动身。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出官署,他的伯父纪睦便匆匆自门外行入,神情严肃望着纪友问道:“文学已经知道了?”
纪友点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叹息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维周也早有预计,当时言起,还道这可能不大,可见终究是高看了某些人。”
纪睦示意纪友随他入房,待关闭了房门之后,才凝声道:“你且先不要出去,跟我说一下驸马打算如何应对?”
“此事咎生无妄,维周也是颇感愤慨。但他个人荣辱还在其次,底线所在便是绝对不能影响到营建新都的工事进程。”
纪友转述了一下沈哲子的意思,心中同样有些不满,在这世道要做一些实际的事情实在太难,总有人忍不住要煽风点火,惟恐不乱!
纪睦听到这话后神色却是一黯,近来他的心情也是很矛盾。他久镇地方,对于都中的形势反而不甚清楚,今次平乱后归都任事,对于督造营建事宜最初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
以往中枢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