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子倒不介意皇太后脑补美化自己的形象,只是继续说道:“门户私言,臣姑妄言之,母后姑妄听之。如今京畿周遭各家都是丰田薄力,若使将小民俱放于野地,只怕转瞬就有大半流于籍外!”
“这、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前日议事,尚有几人参奏维周你挟民甚苛,原来是他们自己心怀鬼祟!”
皇太后倒抽一口凉气,语调也转为恨恨,早年她将政事大半托付兄长,如今亲自问事,原本还以为早先那些人家只是些许微词攻讦沈哲子,却没想到内中还隐藏着于国争民的险恶用心!
意识到这一点后,皇太后不免有些后怕,幸亏她当时信重自家女婿更多,没有诏令训斥。否则换了别人去代替沈哲子,只怕便入了那些人挖出的陷阱!
“小民难置,只是一端。如今京畿残破,已不堪居。这也是迫在眉睫之事,不能不早作预案。”
听完沈哲子所言,皇太后已是一筹莫展。原本在她看来,只要难民得以安置休养生息,朝廷再镇之以静,过不了多久,便也能渐渐恢复元气。到现在才意识到诸多问题错综复杂,纠结在一起,环环相扣,根本就解决不了啊!
深思良久,皇太后也没想到该从哪一方面解决问题,只能求助望向沈哲子:“维周你可是已经有了解决之策?”
说到这里,沈哲子已经基本将困境向皇太后勾勒完毕。小民难以安置,一旦放归乡野,便有可能被大量荫蔽,让朝廷失去这一部分人口,同时失去赋税的来源。财政越发恶劣,京畿便迟迟不能修复,若再仰仗地方援助,则中枢更加羸弱。
见皇太后已经意识到这个死结的循环,沈哲子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方案拿出来:“臣的意思是,眼下在籍之民,不必急于遣返归乡。如今都内在籍之民,中兴以来,无过于此。若能善用,所获良多。”
“营建新都,必须大量丁役。与其事后征调扰民,不如权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