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那些人家事后问责于你,害你清望是不是?我不给你惹麻烦,旁人家我管不到,我知我家数人涉入此事,这些败坏家声、禽兽不如之辈枉生为人!我自去杀了他们以谢罪乡人,这是我自己家事,与你沈使君没有一点牵涉!”
说着,纪友便拂袖转身,大步向外行去。
“你给我站住!”
沈哲子脸色这会儿也变得阴沉下来,他站起来行至堂下来到纪友面前,将手中的卷宗摔在了纪友脸上:“这是今早送回的曲阿受难情况,掳掠二十三处,亡者不计,伤者两千余,重残数百,老弱孤幼尚余千数。为他们报仇可以,可是报完仇之后呢?我是不是要对他们说,仇已经帮你们报了,你们卧在乡野自生自灭吧!”
“这么多……”
纪友捡起那卷宗翻看片刻,倒抽一口凉气,继而脸颊都隐隐抽搐起来:“如此滔天大罪,难道他们还不该杀?这些乡人无辜受难,难道朝廷就要坐视而不施以赈济?”
“赈济?”
沈哲子听到这话便冷笑一声:“我告诉你都内府库中还有多少储蓄,粮不足千斛,钱不盈十万!来日行台归都,尚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些劫余之人等待赈济要等到何时?”
“那些乱军不是有掳掠所得?本就是乡民资财再还给他们,可解燃眉之急,来日朝廷政令优待,免除丁役户调,总能慢慢恢复元气,何至于没有活路!”
纪友仍是振振有词。
“好得很,纪君果然是个良臣。丹阳九县,历阳四县,宣城一十三……大江沿岸诸多郡县,哪一处没有遭受兵灾,是不是全都要依照此例让乡民休养生息?朝廷赋税由何而出?是不是你纪文学出钱供养?”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难道留下这些人一命,无辜亡者能够复生?伤残能够康健?老弱能有所养?”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沈哲子这会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