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奋战的将士们而言,也是一桩大赏。
但是朝廷的财政状况却始终不甚理想,想要如实兑现实在很困难,为了要维持将士用命,只能将地方上的财政或行政权力分割直接发放给那些主将们,由他们自行犒赏兵士。这也是世兵制崩溃而家兵制越来越盛行的原因之一,中枢权越小,地方权越重,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像是沈哲子这一次大捷的功劳,参战的东扬军乃是募兵,地方上本来就没有在籍的土地予以封赏,想要兑换功劳,只能给予东扬州刺史沈充更大的权力,由其自筹。
而另一部分则是沈家的私军,有一半的功劳要直接记在沈哲子身上。如果沈哲子只是在朝廷没有根基的流民帅,这份封赏还能打一个折扣延迟兑换,但沈哲子偏偏又不是。如果要兑换这一份功劳,必然要给予他实封,或是爵位或是职事。
像这样的战功兑现,其实历代都没有特别好的方案,一旦战事过于频密,必然要对中枢的事权和财权造成伤害。历代开国之君,往往都要清算功臣,除了忌讳功高盖主之外,大概也是因为打天下的过程中封赏过于泛滥,用这样的手段来延缓一下矛盾的激发。
这个问题,沈哲子眼下也不必考虑,不过心内对此也不乏感慨。人可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打天下的时候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恨不能推心置腹、割股共食,可是一旦身份转变后,昔日的同袍战友便成了社会不稳定因素,仁厚一些的尚能共享富贵、剥夺事权,刻薄一点的那就是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由于东扬军的特殊,即便事功还未兑现,将士们也都是所获甚丰。大业关乃是京口屏障,有张健这样的凶人在外游弋,即便是雄关阻途,京口也都是人心惶惶。这一战直接打垮了张健,解除了京口的兵事威胁,因而近来民间犒军之举也是风行。
京口这些人家,别的或许稍逊,唯独钱财不缺。在行台封赏下发之前,便有众多人家自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