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无论是名望、才具还是实力,都不具备镇住淮北局势的可能,若任由他们滋事,反而会让淮北局势糜烂不可收拾。
荆州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正因如此,可想而知陶侃对中枢心存的不满,就连江州温峤都有辅政之名,他这个分陕方镇居然不能列名其中。这对他而言,不只是羞辱,更是一种迫害,迫得他要花费更大的代价和精力,才能稳住荆州各方不乱。
如今的江东两个政治中心,一在京畿苏峻手中,一在京口,毫无疑问后一个政治中心合法性要更大一些。荆州除非不表态,一旦要有所表态,必然要选择京口。若不然,只怕他的部众先要群起而攻之将他驱逐。
但如果太顺从的表态,这又不符合陶侃的利益。基于这样的认知,沈哲子觉得荆州方面或会有些波折,但最终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诸事皆上快车道。首先是吴人翘首以往的会稽分州之事,终于以正式诏书明令下发,通传各方。新立之州名为东扬州,以浙江为界线,包含有会稽、新安、永康、临海、永嘉、建安、晋安等七郡之地。
原会稽内史沈充进位镇军将军、东扬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督东扬、交、广、宁四州军事,同时加录尚书事。最后这一条,是庾怿硬要加上去的,因为在他看来现在的中枢实在是权弱,沈充加录尚书事一定程度上可以对他的事权有所补充。
新立一州,原本是伴随着大量的繁琐工作,原本的行政构架要梳理,州郡之间的籍册要交割,最重要的是审核丁籍进行土断,没有一年半载是完成不了的。但是现在事从权宜,国难为先,其他诸事都可不计,最重要的是军事班底要快速搭建起来。
时下江东军制仍是世兵制为主体,家兵部曲作为补充。然而眼下起兵在即,再去分割军户征召兵众已经来不及。况且包括会稽在内,这数郡之地兵甲都是稀缺,若是强硬划分军户,不得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