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子,你是不是不喜阿珝?虽然我也不太喜他冷淡性情,但你何至于这么厚此薄彼,都不愿带他一同去玩耍?”
等上了车,沈哲子才撇了撇嘴角,摇头道:“皇太后似有以琅琊王继鼎之念,我不能助她。公主你也要记住,日后此类之请,统统一概回绝。”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美眸不禁瞪大:“不至于吧……阿、阿琉他又没错,母后怎么能有此想?”
沈哲子闻言后却是默然,许多直觉根本就讲不清楚。或是自己过分敏感,或是皇太后对于收复京畿并不看好,故而希望能将琅琊王推出来为时人所知。但无论如何,哪怕是杜渐防微,沈哲子绝对不会去帮琅琊王邀取名望。琅琊王只是他手里用来吓人的一张牌,哪怕撕毁也不能打出去。
他见兴男公主一副忧心忡忡状,笑着安慰女郎道:“公主不必为此忧心,无论皇太后陛下是否有此念想,皇帝陛下才是法统唯一,我也不会坐视旁人肝肠妄动!”
待行到砚山庄园门口,已经有许多人家在此整装待发。三月修禊在时下乃是不逊于端午、重阳的大节日,因而庄园内诸多人家也都郑重对待,各具盛装,赶去江畔庆贺。
沈哲子与公主同行至此便下了牛车,翻身上马,一边与各家族人打着招呼,一边与十数名亲随骑马开道,带领女眷同往江边。
暮春时节,天地早已回暖。从庄园到京口大城这一段路途中,田野中已是绿意初被,清风拂面未有寒意,草长莺飞风物迷眼。
此时田野中已经不乏各家外出踏青的女眷,魏晋人士尚风流、轻礼法,民风豁达开朗,并无日后那种严苛到变态的男女之防。
因而放眼望去,野地中不乏彩衣女子轻盈跃动,如翩翩彩蝶,间或引来一些纵马疾驰的膏粱子弟欣赏喝彩,只要言语能发乎情止乎礼,非但不惹人反感,有幸运者甚至还会获得女子抛来的花圈。偶有此幕发生,有观者往往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