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帝往自己身侧揽了揽,后方钟雅并刘超各持笏板冲到御座前方,以身躯来作遮挡。而褚翳并殿中其他台臣,也都在御阶下列成一排,两眼死死盯住殿门方向。
拥堵在大殿门前的乱军甲士们散开一条小径,王悦在其中穿行而入,待看到殿中情形,先是稍有错愕,然后连忙施礼致歉,然后才大礼参拜殿上的皇帝。
待见到是王长豫行入,众人虽然略感意外,但绷紧的心弦总算放松些许,各自归位。
而太保看到王长豫后,脸色却是蓦地一变,他自知儿子如今担负怎样责任。琅琊王之所在,可以说是他与中书共议之后安排下来的一个备案,如今儿子出现在这里,莫非琅琊王已被叛军掌握?
略一沉吟后,王导自御床上行下来,示意王悦行至侧殿,待到左右无人,才低语问道:“我儿为何至此?”
王悦神态有些尴尬,垂下头来小声道:“儿有负所托,褚季野先时率众将琅琊王送出都外。”
王导听到这话,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倒也没有太过动容。早先他与中书虽然有此议,但也没想到乱军破城如此猝然,他又紧急入苑将皇帝迎至太极殿,并没有时间再去顾及琅琊王。
褚季野此人他也知,乃是一个赤忠之人,堂上之侍中褚翳便是褚季野堂兄,是一个可以信重之人。琅琊王交其手中,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若再逗留城内,早晚陷于贼手。
“与褚季野相谋者,乃是杜道晖。杜道晖曾言,皇太后陛下也已脱困出城。”王悦又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王导脸色却是陡然大变,整个身躯都蓦地一颤。中书执政以来,他虽然喑声自处少履台城,但对都中基本人事关系却不陌生。杜道晖此人与海盐男行极密切,若此事有此人涉入,那么沈家必然难脱干系。
皇太后与琅琊王俱入沈家掌握中,尤其是在京畿陷落、天子蒙难这样的社稷存亡时刻,其中意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