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位素餐者侃侃而谈可达公卿,寒素人家、敢赴国难者浴血奋战竟被目为祸患,这是怎样一个是非颠倒的世道!
然而更让苏峻感到心惊的是,当历阳之态势转为微妙时,他麾下这些部将也渐渐有了离心。早先还只是一些私底下的小动作吞没人丁、物资以自肥,发展到如今,竟然已经出现私逃现象,而且还愈演愈烈!
苏峻自问不是一个悭吝之人,他不只善战,也擅长治军,尤其很早就已经明白什么才是自己能够立足时下最坚定的基础。对于麾下这些部将们,他从来不吝于赏赐,尤其在坐镇历阳重藩之后,更是近乎纵容。
情理上而言,众将跟随他转战南北,由淮北战乱贫瘠之地来到这西藩鱼米之乡,侥幸不曾战死沙场乃是天助之福,苏峻怎忍再以严刑峻法去苛待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之人。而在利益上来说,若非这些人拼死力战,逢战必胜、每攻必克,凭他寒素之身,岂能进望如今这高位。
正因为有这样的觉悟,他虽然没有家资可依仗,没有故旧可为其发声,但自青州乡中开始,麾下便聚集起一群敢战力士。比如如今列在席中的韩晃,本是猎户之子,在他一路关照保举之下,已成名动大江、战功赫赫的健将。余者张健、匡氏兄弟等等,若换了在别人麾下,岂有出头之日!
圣贤有言四十而不惑,他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然而却是越活越迷茫困惑。他本以为大功于国足以立世居显而无愧,厚恩于士足以自存邀忠而无忧。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次一次教训,权奸猜忌,部众离心,他已经不知该再凭何自处了。
苏峻自知此态不能长久,若历阳再被如此针对下去他却没有应对之策,那么几乎不需要朝廷再有所动作,他的部众或将自发的溃散开。
然而要突破台中各家的封锁针对又谈何容易,原本南顿王司马宗的示好让苏峻大喜过望。他所患者在于台中无人为其呼应声张,南顿王乃宗室长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