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他已经拿不出一个确定主意,但还记得礼贤施恩,拉着卞咸的手疾声道:“卞君快快携一旅归府带上眷属……”
“来不及了!”
卞咸已经翻身上马,手持短戟指挥众人簇拥南顿王往青溪行去。途中看到此王频频转首往后,神态颇多不忍,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大王逆名,尚未议定。只要大王能杀出都中,于外有所布划,尊府诸多眷属,中书亦绝不敢擅加妄害!”
听到这里,南顿王才隐隐松一口气,脸上复又流露出狠狠之色:“来日待我挟众归都,必将庾氏满门杀绝,以泄今日之恨!”
一众人左冲右突,离府时尚有千数部众,可是在到达青溪附近时已经离散近半。幸而总算没有被后方宿卫追上,众人在青溪寻找到几座游舫,簇拥南顿王上了船,而后便沿江北上。
可是船行渐进燕雀湖,前方忽然有竹栅竖起,旋即又有几艘大船联锁横于江面。
“南顿王挟恩而虐,多行不法,集众为祸,奉中书命收付廷尉。王若弃械,可保不死!”
后军将军周谟一身戎装立于甲板上,一边大声喊道,一面示意亲兵挥旗,船上岸下诸多宿卫禁军纷纷扬起兵刃,提弓拉弦。
“狗贼陷我!”
眼见此幕,南顿王目眦尽裂,继而难以置信的指着力主要从青溪突围的卞咸。
卞咸满脸苦涩,事发如此猝然,他能想到由青溪突围已是情急下能想到唯一出路,此处水道纵横,总还能占些地利。若从别处突围,更加没有活路!说到底,还是南顿王自己疏于布置,既然有此忧患,哪能提前不预留诸多退路。可是此王死守都中,以为中书不敢动他,一意只待历阳起兵,除此之外竟无其余任何布置!
他正要开口劝南顿王转行支流避开宿卫大军而后弃舟突围,然而还未发生,却见南顿王手中利剑陡然扬起,旋即便刺透他胸膛!
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