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日久,整个人气质也发生了极大变化。以往只是让人感觉他过于严谨方正而怯于接近,那么如今顾盼之间都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大多数人在其面前都是小心礼答,不敢怠慢。
南顿王所为之事,或许自以为乃是秘辛,但庾亮却是清楚的如观掌纹。此王近来所为,越来越触碰到庾亮的底线,诸多不法、收容流人侠任尚且不提,他居然与历阳越行越密,这已经超出了庾亮能够忍受的极限。
所以今天在朝议上,庾亮授意侍中钟雅参奏南顿王,略作试水。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几乎已经达到庾亮所预期的那种氛围,然而西阳王突发议论,却让这气氛增加了一丝不确定。
虽然现下只是着眼于江东一隅,但庾亮心内却始终没有放松对北地形势的关注。他家外戚得幸,无显功而居执政,本就颇惹物议。所以庾亮所思所虑,所有的布置规划,都是为了获取一个稳固的朝局形势,以北伐作为最终目标!
几年执政历练,庾亮已经颇有明悟,许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而要缓缓图之。李矩奉赠之事,早在北地匈奴伪赵覆亡之后,庾亮就已经将之放在心里。之所以并不急着去推动,是因为他眼下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将此事留到时局平稳以后再放在朝堂讨论,以期能营造出一个北伐氛围。
然而他却没想到,被自己搁置之事,竟被西阳王给利用起来。时下都中弥漫着一股对北地形势的恐慌,西阳王发议善待北地宿将,某种程度上等于篡夺了一部分对于时局的话语权,这让庾亮心里陡升一股危机感。
“不能再拖下去了。”
心里存着这个想法,回到台城官署后,庾亮便开始草拟诏书,准备召江州刺史温峤归都述职。西阳王与南顿王虽然未必能够合流,但终究是嫡亲兄弟,庾亮并不希望此事再添变数,因而打算快刀斩乱麻。
诏书拟定之后,庾亮着人呈送苑中由皇太后用印下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