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旅劲卒,以供郎君差遣。若真事发猝然,可保郎君与公主快速离都,我于此地策应,旦夕可归吴中。”
沈哲子听到这话,真是有些讶然。此事他与老爹早有商定,由乡中调兵过于醒目,因而打算在京口招募流民养于公主封邑,由自家亲信统御以备不测。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这里还没开口,钱凤所虑竟然与他们父子如出一辙,莫非天生反骨者便这么惺惺相惜?
“叔父也觉得庾氏当国,或酿不测?”沈哲子好奇问道。
钱凤沉吟道:“这只是一端,除此之外,尚有三虑。一者宗室或谋郎君,二者历阳或有害人之念,三者郎君与公主之事,苑中或有反复。”
听到钱凤的解释,沈哲子不免更加惊异。
这前两者他都不感意外,新皇年幼,庾氏外戚当国威望不够,宗室会有蠢蠢欲动这是必然的,沈哲子自然绝对有被他们拉拢的资格,只是沈哲子压根就不考虑跟这群战五渣有什么太深的纠葛。
而历阳身为流民帅镇于西藩门户,左荆州右中枢,尴尬之处较之沈家更甚。为了扭转将会越来越恶劣的形势,让台中有所忌惮乃至于祸水东引,苏峻必然会有一系列围绕沈哲子展开的图谋和举措。对于这个过分桀骜,已经颇积怨望的流民帅,沈哲子也是打算敬而远之。
至于钱凤所言第三者,却让沈哲子大惑不解,苑中会对他和公主之事有所反复?应该不至于吧?
“太后临朝,妇人浅见,骤然大权加身,或有心机妄动。郎君得尚公主,本非太后属意,虽有大行皇帝遗命,时过境迁之后,人心或将有所转移,不得不防。”
听到钱凤这么说,沈哲子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他只凭着先知,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庾亮方面,却忽略了太后如今的显重。这个丈母娘对他看不上眼,沈哲子深知,如今有了足够的权柄,未必不会生出拨乱反正的念头来。
想到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