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潭笑吟吟拱手还礼,心中却是感慨无比。这少年的禀赋才能,他体会尤其深刻,如今自己这一身的或荣或辱,多半都与这少年有关,
拜其所赐。短短数年之间,从一个享誉吴中的清望名士,跌落为欺世盗名的庸碌之人,到如今又成了文武具备、善治一方的国之贤臣。这其中的跌宕起伏,诸多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只是对眼前这少年,他却再不敢因年纪而有一丝小觑。
老实说,在沈家列名备选帝婿之事,虞潭是并不怎么看好他家的。南北疏离,清望不备,对手又有琅琊王氏这南北第一高门,无论在任何人看来,沈家都无一丝成功的可能。
但就在这人人都不看好的形势下,沈家却已经将公主接回了吴兴,就在眼前的游舫上!单凭这一点,眼前这个少年已经无愧于南士下一代中的第一人!
南人对朝廷虽然不乏离心,但那是在政治前途上被打压,舆论风评上被蔑视,乡土实资上被威胁,易动难安,屡叛不止。
沈家今次的胜利,往小了说是其一门的荣耀,意味着沈家门第逐步抬升。往大了说则牵动了整个时局的变化,有了今次的鼓舞,众多南人将会更加踊跃的融入投身到这时局中来,对侨门垄断的政治优势发起一次一次猛烈的冲击!
公主下嫁南人,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是最高层次的统治者对对南人的认可,不啻于开启南北合流的一个标志!
所以,当沈哲子站在他面前时,虞潭心内百感交集,甚至都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候,沈充在前方笑语道:“请虞公与我共迎公主仪驾!”
听到这话,虞潭微笑着行上前去,与沈充一起在码头上跪拜下来。众多鼓吹仪仗在码头上下了船摆开阵仗,公主乘坐的四望车也从后方转来此处。在沈充与虞潭等吴兴一众官员名流的再三拜请下,已经更换章服的兴男公主才从游舫舱室中行出,在一众宫人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