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更不知该心向何人,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谯王与他关系也未亲厚到可以罔顾王家而助其报仇。况且眼下庄园内还有兴男公主这个不能现于人前的小祖宗,于是他便先将王氏兄弟择地安置藏匿起来,然后再安排人将兴男公主赶紧送回都中去。
等他再返回来时,便看到木塔外已经乱成一团,宾客们散落在各方,王府护卫们如临大敌,而谯王则状似疯魔一般,一边挥剑劈砍,一边破口大骂,已有数名王府护卫受伤倒地!
“谯王,安敢在我园中如此放肆?你将本王置于何地?”
一俟行入场中,东海王便勃然色变,两家之恩怨本来便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谯王在此地如此放肆,却让他不能淡然。
听到东海王的呵斥,谯王动作顿了一顿,手中剑颓然垂下,转回头来向东海王跪拜,已是涕泪横流:“今日方始惊闻我父血仇,深恨过往懵懂无知,一时情难自控,请东海王赎罪!今日必诛王氏贼子,求大王予我方便,若能得报大仇,必肝脑涂地相谢!”
见谯王如此悲怆状,东海王亦是略有动容。王门虽然势大,但他心内对王氏也乏甚好感,毕竟他父亲亦受王敦幽禁而亡。但众目睽睽之下,若坐视王氏子弟在自己园中被害,那后果又是东海王无法承受的。
“谯王之心,我亦有感,但诸人皆因我而来,若血溅于我门庭之内,便是大不祥。谯王若能容我,今日可否暂退?”
沉吟良久,东海王才低声说道,他上前将谯王搀扶起来,继而耳语道:“我与王宗亲之厚,断无相助别家之理!然今日贺客众多,诸多耳目之下,王所求之事,绝非易为。你要于此诛杀王氏,又将内外各家置于何地?”
听东海王这么说,谯王神色更苦。早先他已得了沈哲子“似勇实怯”评语,满心要诛杀仇人以明志雪耻,然而东海王所说亦是事实,众目睽睽之下,各家人怎么能容许他在此地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