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由这样的人出任宰辅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唐人修史言其智小谋大,才高识寡,倒是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幸而庾亮不能听到沈哲子心声,否则更不知会羞恼到何种程度。今次他想要以武力迫使沈哲子低头就范,最终却是自己难堪,心情已经极为恶劣,众目睽睽之下不便直言来意,径直行入沈宅门内。
待沈哲子将之请入偏厅屏退众人,庾亮才一拍案几,勃然色变道:“沈哲子,你可知自己罪在何处?”
重兵包围沈哲子尚且不怕,更不惧眼下庾亮的虚张声势,闻言后只是一脸诧异状:“倒要请教庾公。”
“请教?还是我来向你请教罢!”
近来心神饱受折磨,庾亮早已心力交瘁,更无闲情以维持雅量气度,见沈哲子仍是一副事不关己悠然姿态,他当即便漠然道:“王法于上,名爵礼定,那隐爵隐俸乃是何物?你以此诡言邪说陷我三弟,还道自己无错?”
沈哲子听到这话,神色也绷紧起来,正色道:“庾公请慎言!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圣人亦不言非隐逸之途,庾公系人望掌中书,岂可轻言此道诡邪!”
庾亮听到这话,神色一滞后凝声道:“隐者来去捐俗,超然辞世,得意丘壑之中,自无俗尘侵扰。爵俸褒有功,赏任事,为臣者恪尽职守,爵俸为酬。此二者本属泾渭,向无瓜葛,你却将之混淆,蒙蔽视听,言诱愚民,裹挟成风,已成重祸,还要推诿!”
沈哲子早就预防庾亮前来刁难,岂会被他言语锢住,闻言后便答道:“庾公之查,果如日月皎白之光。如此我倒想请问,何为宅录命籍?何为领户化民?何为大祭酒?何为将军箓?这些善治,难道也是王法礼制所定?”
他所言这几种,皆为时下天师道传道的举措,大祭酒便为一地教首,入人家宅录取籍册,统领民户教化小民。将军箓便是信众人家奉送财货兑换的符箓,类似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