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世居琅琊,东面靠海,乡间亦不乏制盐为业者。王导仔细辨认,倒能将工序联想的八九不离十,眉头微蹙道:“此法制盐,不费薪柴,确为大善。北地有此土法,我却未闻,真是一桩憾事。”
说罢,他又笑吟吟望向何充:“虞公担当任事,得此善法,自要推及小民,使万众受惠。因而恶于那严氏乡豪,致有此乱,倒也情理当中。”
何充点头道:“乌程严氏严平面斥虞公,因而遭革,继而归于乡里,怀藏异志。恰逢此时沈氏售田,严氏购入后以为藏兵所在。”
王舒听到这里后冷笑一声:“虞思奥老迈昏聩,单车就任,沈士居以田亩暗推波澜,两方入彀,他以武事显居中央,于是便得全功。哼,极尽诡变以欺时人,无过于此!”
王导则叹息道:“那严氏久居吴中,却引外寇祸于乡里,有此取死之道,无咎与人。”
“除夕元日之际,沈士居子沈哲子集部曲北上,召会郡中义士,于苕溪之北共推虞公为盟主,一战而杀羯奴。”
王氏兄弟对这一节已经知道,因此只是点头并不开口点评。
“京口刘遐部将徐茂与沈士居相约,出江跨海南下而击严氏本家,诛其满门,焚其家室……”
王导叹息道:“泉陵公久病不理军事,麾下不免动荡离心,这不是善兆啊!”
“这些流民之部,本就不应令其过江!往者之论,今皆毁弃,若酿成大乱,高平之罪深矣!”
王舒则是怒色勃然,往年他治京口,向来严厉禁止流民帅过江,敢有犯禁者,不惜刀兵杀之。高平郗氏入朝后,多引流民帅内附,使得局势益发迷离,再不复先帝时之清明,他心内向来介怀于此。
这种军国大事,何充不敢置喙,只是将剩下的部分一次读完:“沈士居早于海洲而治舟船,扬帆北上,与徐茂集军而攻嘉兴……”
王舒突然语调森然道:“海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