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颔首,继而对沈哲子说道:“青雀,你叔祖姜桂之性,做晚辈的理应担待!”
老者接连被人挤兑老而无行,不修口德,神色已是愤慨到极点,可是看到儿子一脸央求色,末了还是长叹一声,闭口不言。
“春秋供养,本是应有之意,岂能因此苛待宗亲。诸位长辈愿求自立者,可于今日决之。晦日之后,当邀两宗长者、郡中高贤,毕集家庙之中,共理此事。”
沈哲子又表态道,然后示意仆下摆出书案,奉上纸笔,给这些人登记造册。
之所以不选择即时处理,是因为沈家东宗如今声势煊赫,分宗之事无论对错,主宗都难免要招惹物议,被斥责血亲不能相容。
此时距离晦日尚有几天,就是要给舆论发酵定调一个缓冲时间。将这些人该得的财货扣在手中,他们心中对分宗之举纵有怨言,也不敢出去说主宗坏话,反而要多多美言。等到舆论基调定下来,乡民已经先入为主,日后他们言辞再有反复,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眼见书案摆起,当即便有族人急不可耐提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下来,决定分宗自立。有人带头,剩下的也都一一上前,将自己的名字写下来。眼见这一幕,堂上几名心向沈充父子、或者单纯顾念东宗的老者皆闭眼叹息,不忍看这族人离心一幕。
财帛动人心,厅内这几百名族人几乎每一个都决定分宗自立,合共将近三百人。倒不是说沈哲子已成众矢之的,东宗在籍千余族人,凡有任事者皆在外忙碌,哪有时间蹲在老宅里闹腾不休。
这些本就是过往一年多时间里被裁汰、边缘化的族人,即便离开,也动摇不了东宗的根基。
新春伊始,吴兴接连动荡,先是严氏引胡为乱被众家围剿,接着又爆出沈氏东宗将要分宗的消息。人心皆有阴晦处,很快便有人猜度沈充不容血亲,要排除异己,独掌家族。
然而接下来坊间便有人绘声绘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