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便纷纷望向虞潭,不知此公会作何反应。
虞潭面色冷静,并不见羞赧,听到这话后只是淡淡一笑:“我等沉浸俗世,浮尘遮眼,确不及少年人清趣妙思。使我之臂膀,拔我吴中俊才,老夫亦感荣幸。然吴兴灵秀之地,丈方之内,或就有兰芝欣欣。不见玉郎,长史倒也不必感慨伤怀,宜自勉,若能拂尘举才,亦为一桩雅事。”
老家伙,无耻之尤!
严平眼角微微一跳,何尝听不出虞潭话中暗讽之意,这是在嘲笑他籍籍无名,根本没资格简拔贤才。他虽有心如沈哲子一般让这虞潭颜面大失,但实在没有相匹配的口才。
思忖片刻,严平才笑道:“使君所言极是,此前数年我向来耽于郡府俗务,确实难分心为我郡中子弟扬名。如今使君得领郡府,我真是如释重负,此后唯使君马首是瞻,愿我乡土安泰大治。”
讲到这里,他话音顿了一顿,又言道:“只是近来风传余杭不靖,不知使君可有应对之略?”
听到严平如此肆无忌惮谈及他家所为恶事,虞潭眼中便蓦地闪过一丝厉色,冷笑一声,旋即说道:“我既守此土,民生安危,此身同感。乱我政者,定杀不赦!”
众人皆感受到虞潭身上那种凛然决绝气势,心弦便是一紧,视线难免飘到严平那里,这家伙实在太不知收敛,全无分寸。说到底虞潭都是此地太守,如此公然言语挤兑,又能有什么好处?
严平倒不觉得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只是哈哈一笑,又说道:“使君急民之急,确为良牧,难怪台中要委以重任。可惜使君不得督职,否则我吴兴境内岂有强梁横行之地。”
“那也未必,我等世居之乡土,岂容宵小肆虐。若再有贼人扰民安宁,不须使君政令,各家宜共讨之!”
郡府别驾沈恪冷声道,其他各家也不乏人附和,他们或不反对严平针对虞潭,但若做事太过火影响到各家,那就不能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