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温言劝道:“皇是否有证据证明宋先生参与谋逆之事,如果没有的话,那宋先生还是太子的老师。寻常人家为子弟请私塾先生,还能礼仪周全,敬以“天地君亲师”之列,难道天子之家还不如寻常百姓吗?
臣妾听闻宋先生回乡之后,每日身穿布衣,用粗茶淡饭,不置田产,不言政事,严律子侄,亲友凡事以官事相托皆严辞拒绝,甚至辟净室不见外客,请陛下告诉臣妾,他又如何和千里之外的胡惟庸勾结谋逆的。”
“谁叫他有个不肖子孙,按照大明律他该连坐,你家兄弟常言当朝廷当依法治国依法办事,要不把他从牢里请来给皇后说说其道理。”
“那倒不必,他不自量力活该他被关!”马大脚的火气似乎来了,“既然陛下执意要杀宋濂,臣妾也没有办法。宋先生到底和标儿师徒一场,如今要被陛下斩首,臣妾也只能学寻常百姓,戒酒戒荤为宋先生修福,祈求他黄泉路平安。”
老朱拍着桌子吼道:“皇后你这是何必呢!因为皇后曾对朕说过人无完人,对官员当宽容怜惜不能动辄得咎施以酷刑,朕才颇多容忍谁知姑息养奸才今日之大祸!”
“那臣妾的罪过还真是大了,臣妾还以为是江山底定天下太平才有今日之祸呢。”
老朱一怔,然后看向马大脚的双眼,对视片刻便哈哈大笑,被自家婆娘揭了短,他没有半点害臊脸红的意思,毕竟他多么难堪无助的境况马大脚都见过。
他的大手突然按住马大脚的手轻声道:“皇后,朕不过是想我朱氏江山传承万万年罢了,这难道有错吗?”
马大脚把另外的一只手叠在老朱的手,语重心长的道:“陛下没错,君主虽圣明,却也不能一人治天下,少不得要选贤与能。标儿没有陛下的开天辟地的本事,若是把人都杀光了谁来帮他治理看守天下,我朱氏江山又如何传承,难道要指望他那个惫懒成性的舅舅帮他操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