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从前专门掌钱粮之事自然认得这东西,朕要问的是为什么这账册是空白的。”
李善长和老朱共事多年,对老朱的再熟悉不过,知道老朱的情绪很不好,既然他把这账册拿出来说事自然是早就查的一清二楚,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回皇上,这空白账册乃是各地计吏往户部结算钱粮时备用。”
“留本账册备用,朕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是空白账册,还是盖了官印的空白账册!”
老朱的神情依旧平静,可声音已经带了些许的火气。
“皇上不知,各地计吏来京结算账目,与户部留存的账本常有不符,可若想回原籍重新造册,一来一往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极为不便,也耽搁户部公务,只好携盖印的空白账册来,比照户部账册修改!”李善长手执笏板面色如常,一副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模样。
龙椅上的老朱嘿嘿的冷笑,“那便是做假账了!”
“微臣有罪!”李善长放下笏板俯身拜倒。
“李卿在任宰相时国朝初定政务纷乱,有所不查也是难免之事,况且李卿告老数年,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吧,不要犯了腰病。”
老朱虚手一抬,李善长谢恩起身,抱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胡惟庸!”老朱突然一拍扶手,口中爆出一声厉喝,在场百官闻声皆不由得心头一颤,“你身为宰辅竟视弊政不见该当何罪!”
胡惟庸一哆嗦立刻俯首在地,“微臣虽是宰辅却没有到户部去翻查账册的道理,户部也从将这样的事情向微臣禀报过,实在不知其中弊漏,微臣未尽监察之责还请吾皇惩处。”
胡惟庸推得一干二净,他这个宰相确实没有理由去户部翻账册的道理,不然那刑部的卷宗也该一一查看,他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除了把自己摘的干净顺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