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踉跄起身,却被沐英一把拉住,“睡……睡什么觉,不是说好了要……要去秦淮河的吗?”
“你……你还真……真敢去?”
“有什么不……不敢的,再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大不了被娘娘揍……揍一顿,我求……求之不得,谁不去……谁是孙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有不去道理,当下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就要出门。冯氏哪儿能劝得住两个醉鬼,无奈吩咐张五六,“好好照看你家侯爷和我家夫君!”
她显然不知道张五六的德行,不然绝不会把两个醉鬼托付给他,还拿了两锭金子给张五六,不是赏钱是拿来给两人做嫖资用的。
夫妻久别重逢,还没来得及亲热一番,丈夫却要出门逛窑子,得亏是在古代,若在后世还指望老婆给拿嫖资,发起狠来把自家男人阉了都有可能。
大明是有宵禁的,不过也就是能约束一下普通百姓,权贵自然不在其列,朱文英亮亮腰牌,兵马指挥司的人就连忙让行,还派人把两个醉鬼护送到秦淮河。
如果说应天还有一个没宵禁的地方,那只能是秦淮河了,这里灯火通明,脂香四溢,丝竹乱耳,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
一艘艘小船在河边停靠,船上下来的不是锦衣华服大腹便便的商贾,就是身着儒袍风流潇洒的文士,反正没有身着短褐的穷酸,带绿帽的龟公点头哈腰的引着客人往自家楼子里面走。
两个醉鬼却趴在拱桥上面哇哇的呕吐很煞风景,一条从拱桥下面穿过画舫遭了秧,船头的龟公被污秽淋了满头满脸,却不敢叫骂,这个时间点来秦淮河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舒坦多了!”沐英长出一口气,看着前方的盛景眼中隐隐有兴奋之意。
马度拍拍他的胸口调侃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上青楼吧。”
“谁说的,我在云南逛的窑子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