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少年郎自有少年郎的叛逆,更何况郑成功这样多少沾染了海上习气的少年。
不过面对从小将自己带大,感情深厚的母亲,郑成功还是稍稍收敛。
紧接着,电影的画风从初时的轻松忽然收紧。
一则从北方传来的噩耗打碎了江南秦淮画舫的迷梦。
甲申天变,清军入关。
·
剧院中原本窸窸窣窣的低声附耳慢慢归于寂静。
逐渐凝重的情节,即便是没有学习过中国历史的吉莉安也握紧了拳头,忘记了再去纸袋里抓零食。
实际上,用后世的眼光来评价,朱富贵导演的这部戏肯定是不合格的。
过于冗长的前戏,用来刻画人物性格,这是钟爱炫技的大牌导演不屑为之的。
不过朱富贵面对的是一群从未经受过电影洗礼的十九世纪人。
如果用后世流行的蒙太奇、乃至是更加烧脑的碎片化叙事,恐怕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故事的内容。
用了三十分钟笔墨平铺直叙郑成功的成长,可以很好地将郑成功的性格展现出来。
这既包括他坚韧不拔,毅力果敢的一面;
也包括他刚愎自用的一面。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好处。
那就是对比。
一种强烈的对比。
在满清铁蹄南下之前,江南富庶美好的生活,以及满清到来后,仿若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当然,江南所谓的繁华,所谓的才子佳人,那是属于达官显贵的,与庶民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朝廷收税,一毛不拔,而到了满清手中,几场大案下来,这些士绅乖乖拿出了海量的银钱。
可以说,崇祯老叔爷上吊的那根绳子,就是这些江南士绅一手一手地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