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明知吕奉先抛出的是一个诱饵,是阳谋,可他却偏偏无法拒绝。这两日来与天子朝夕相处,他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对于手握重兵的武将,天子总是客客气气的,这种客气明显是一种提防和疏远。他主动提出交出兵权,天子也未曾有一句抚慰之语。
局势是明摆着的,即便是一个官场新丁也能看得出来,随从天子出逃的近臣们马上就要大用了。天子的意思便是亲手掌军,大会诸侯,准备中兴汉室,至于日后如何,那只有看看再说了。以朱儁的法眼看来,这纯粹是做梦,而且做得是春秋大梦!
既然我在这里碍手碍脚,他们做事儿也都提防着我,那便不如归去了。如此一来,倒也算君臣相安,善始善终,大家彼此之间还都能留个见面余地。想到这里,朱儁便作出了决断。“烦劳刺奸将军呈上大司马,抵达尉氏县之后,朱儁立刻收拾行囊,随同马将军赶赴洛阳。”
一听这话,马忠立刻大喜过望了。“伟老是老前辈,便直接唤我马忠好了。大司马担心长途跋涉,对伟老的身体不好,早已为伟老准备了一辆八宝辒辌车。抵达尉氏县之后,马忠便在县城之外恭候伟老,伟老的亲兵,愿意跟随伟老的,尽管带上好了,一切有我。”
“如此,便谢过大司马了!”朱儁目视前方,大声说道。
尉氏县城终于到了,或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这一千仪仗队脸上身上都裹了一层尘土,再加上脸上身上的汗水,尘土和汗水裹在一起,整个人都成了泥猴儿。围在城门外看热闹儿的孩童们可不管是不是天子仪仗,一个个作出了各种鬼脸儿,似乎在讥笑。
“这是什么大官儿来了?这么多旗帜?”一些好奇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了。“听县令说,是当今天子的车驾。”一个士子打扮的人说道。“天子?这几百人怎么满脸污泥,像泥猴儿一般?比县令的三班衙役还不如?”很多人已经开始议论了,话风儿都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