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的辒辌车。看着文姬好奇地在车里摸来摸去,蔡大家舒服地往床上一躺,心想,但愿这次的选择没错。
夜朗星稀,一月如钩,宾客尽欢而散,留下一地狼藉。仆人们正在清理着正堂,他们不住地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未时直到亥时,持续四个时辰的酒宴耗尽了他们的精神和体力。但是还不能休息,必须把正堂打扫干净,因为明日又会和今日一样。
四堂内的一间密室,袁逢斜靠在罗汉床上休息,一脸的疲惫。他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正在细细回味今天的一点一滴,宾客们的表情,他们说了什么,表情又是如何。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呀。陛下被中官包围,每日里饮酒嬉戏不理朝政,尚书台完全把持在中官手里,这样下去大汉早晚会完蛋的。
“兄长可是为国事叹息?”门帘一掀,袁隗大步走进来了,带进来一股冷风,昏黄的烛火也猛地颤了一下,盘旋了一阵儿才有挺直了腰杆。“你来了,坐!”袁逢用手中的玉龟指指对面的案几,玉龟是他常年把玩的玩意儿,取其龟龄久长之意。这个弟弟聪明伶俐极会察言观色,就是有些毛躁,虽然司徒做了五年,还没有养成雍容的宰相气度。
“何遂高可曾满意?”何遂高是一个人,全名是何进,字遂高,他的同父异母妹妹何贵人生下了皇子刘辩,颇得皇帝宠爱。何进出身屠户,皇帝爱屋及乌,准许其以郎中入仕,不久前刚刚升迁为虎贲中郎将。一提起何进,袁隗就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个屠夫眼皮子就是浅,一百斤黄金,名马一匹就高兴地不得了。”“哦,高兴就好!高兴就好!”袁逢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且莫小看了这个屠夫,陛下的身体你是清楚的,挺不了几年了,本朝的家法是立嫡长子。那时这个屠户就是大汉朝第一门外戚了,一个大将军是跑不了的。与其日后折节相交,不如从现在开始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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