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来,却是先目送五艘徐州水军的尖头海船从河中心缓缓向北驶去,方才蹬上皮履,一边往坡上而来一边正色发问。
而其人身后,那些监视陆上营地的徐州海船再往后,沂水对岸西北方向,几十里外开外的缯山正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
“我……俺……”被捆缚着的一名东莞军官跪在坡前,眼看着郭嘉从他身侧走过,却一直哭丧着脸,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知道军法吗?”郭嘉坐到小坡上的马扎上,微微叹了口气。
这下子,这名军官愈发恐惧起来,以至于全身哆嗦,但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其人到底是咬牙说出了一句完整话来:“郭大使,我、我不是存心想跑的,但如今军中传言,粮食已经不足三日堪用,而沂水又过不去,开阳也早没了,所以属下才起了回东莞的心思……”
“回东莞后呢?”郭嘉坐下后开始放下自己的裤腿。
“属下……”
“河北军法,逃兵杀无赦,军官还要牵累其部属转为敢死陪隶,你知道吗?”郭奉孝终于正眼看了对方一下。“你是我任命千石别部司马,你知道这么一逃要牵累多少人吗?”
这名军官,也就是当日昌豨营前的巡逻军官,后来被任命为别部司马来稳定局势的那名昌豨旧部,唤做司马俱的,终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在抖如筛糠之余连连叩首。
郭嘉心如铁石,只是随意抬了下手,自然有甲士上前将此人轻易一刀了结,并割下首级,准备去示众。
“不要着急示众了。”就在甲士将要往归营地之时,郭奉孝忽然再度开口。“今日这七十三名逃兵,暂且全都留下,且看看臧府君那边有无动静,若有军令下来,再行枭首,以做震慑!”
甲士乃是随郭奉孝从青州跟来的可靠之人,闻言自然称命。
而一旁一直抱剑肃立的徐元直,却是直接蹙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