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见状继续端坐于太尉椅上,双手拄刀侃侃而谈。“关羽手握青州是不错,但又能有多少兵?一万水军能上岸吗?琅琊臧霸刚刚投降,形同军阀,能不能调的动且不说,你家左将军麾下爱将周公瑾难道是摆设,看不住一个臧霸?而且青州各地不要驻守防备?所以依我看,如果河北不给关云长增兵,其人最多只能调度一万五千人到泰山以西压我,便已经是极限了!实际上,我也确实探明,除潘璋五千人外,关云长只带一万人在后面的汶阳遥做呼应!”
何叔龙已经释然起来了。
“然而,彼辈若想成大事,于大局有所大为,必然要打穿我的防线绕到徐州或者孟德身后才行,换言之,他关云长必须要用一万五千兵打穿我剩下八座城才行!”夏侯惇越说越快。“可他出界作战,不用防守后路的吗?五千人一战而下固然显得凶猛,却没有损伤吗?从宁阳开始,到昌邑为止,其人得一城,便得留下千人……所以任他凶猛狡悍,咱们却只要层层抵抗便可,等他来到昌邑城下,必然已成强弩之末的姿态,届时又有什么用呢?”
“那他此番出兵……”何夔已经彻底醒悟。“乃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不错!”夏侯惇端坐不动,直视对方言道。“关云长是个军政谋略,马步水军俱通的全才,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的强横也无法短期内有所作为……此时忽然出兵,并做出凶悍姿态,必然不是为了这东线十二城,而是为了行军到沛国、动静根本遮掩不住的贵部十万大军!须知道,此战关键,只在孟德与公孙文琪之间,彼处胜负方是胜负,其余各处皆是支撑而已。所以关云长所求的,根本就是要我们一时慌乱,然后分别兵增援此处!”
“外臣已经确切明白了夏侯将军的意思。”何夔恳切俯首,彻底服气。“将军真不愧是柱石一般的人物。”
“所以回去告诉你家都督。”夏侯惇站起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