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风清,云高气爽,将冷未冷之时,大雁正欲南飞。
卫将军公孙珣引十万众来到邯郸城下,却全程并未进入这座自己分外熟悉的城市,只是驻扎于城南袁军仓促离开后的大营之中。
而三日内,其人也并未做什么多余的举动,没有去想什么奇谋秒策,也没有忽然决定什么乾坤一掷,就连几位军师领着军中诸多将领、幕僚、军吏商议排兵布阵一事都未过多参与……双方二十万大军猬集在两座相距不过三十里的城市之间,能有什么奇谋秒策可施为?又有什么空间与时间去施为?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此规模的战争,越到临战,越不值一提……而真到了最后的环节,恰如扔出骰子一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而此时,恰如双方捏住骰子在手那段时期,反正是要扔出去的,何必非要捂一手汗呢?
实际上,这几日公孙珣只是四处巡视军营,并与种种人士闲谈交流一些琐事罢了。
诸如新入伍的幽州各郡新兵,公孙珣便问他们具体籍贯,谈论家乡风物;又如离开白马义从,进入军、师编制成为军官的旧日义从,则询问他们可曾成家,若一日战事平息,将来有何打算;还如审配、董昭、关羽、张飞,以及潘璋、郭嘉,乃至于邯郸本地的姻亲秦氏,围城期间一直在城中教书的魏松,这些许久未见或者初见的人物,他也都见缝插针专门召见,却并不谈及公事,反而只是闲聊家常,并赠送一些兵器、书籍、战马等私物罢了……
而最后一日中午,也就是决战前一日,当袁绍派出使者是仪拜访赠送礼物之时,干脆是在陪隶营中寻到他的,彼时这位卫将军正在董昭带来的那个因为战败被全军贬斥为陪隶的陪隶营中,与那些昔日在钜鹿郡南造过他反的宗贼们一起吃饭……午饭,战前全军共享的酒肉加餐。
话说,是仪此行其实也只是例行公事,满足一下袁本初的精神需求而已,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