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央宫前一番话说出来,心下反而坦荡,再无犹疑。阿越还记得我在当日便发出那番《求贤令》吗?”
“自然记得。”
“那固然是表明姿态的一种方式,但何尝不是我知道前路坎坷,真心渴求同志呢?”公孙珣感慨而言。“当然我也知道,这种同志恐怕除了自幼教授我一些事情的母亲之外,世间可能并无二人,所以我并不指望身边能聚集多少同志,然后同心协力……君臣之义也罢,为我用名利禄位所购也好,只要有人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随我走下去,我便已经知足了。”
公孙越闻言一时不语,却终于是恳切而言:“兄长……你我之间本不该再言什么效忠追随之语,但兄长既然难得托出心腹之言,我也只能专程说一次了……你与婶娘的那些道理,我听过一些,但着实只是半懂,可是我自幼追随兄长,莫说是兄长心存的可能确实是一些拨乱反正的大志向,是真正的道理,便是倒行逆施,我也一定会随兄长一路到底,至死方休的!”
言罢,公孙越便在塌上正色大礼相对,以至于俯身投塌。
“不至于如此姿态。”公孙珣见状先是在榻上扶起对方,然后却又摇头嗤笑不止。“只是兄弟闲话而已。而且再说了,从今日来看,大局终究在我,最起码现在袁本初尚未超出我的盘算……将来事成,这天下人想来也会渐渐懂我的。”
公孙越不再多言。
隔了五日,就在田中粟米、大豆,将要成熟之际,使者快马从井陉归来,带来了一个让公孙珣和大部分幕僚都已经预料到的消息——张燕从紫山出发,集中了北太行各部精锐两万余,在井陉内部安营扎寨,试图阻拦公孙珣。
这绝不能容忍,必须要立即击破对方……这不仅是因为张燕阻隔了井陉,更重要的是,如果公孙珣不能迅速击破张燕,随着南太行的大规模盗匪北上,田地中成熟的庄稼,很可能会在这些无序盗匪的无序劫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