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出身很低……当然,也不至于到袁本初母亲那种地步,连个说法都没。”
关靖向前踱了几步,却低头不语,毕竟,这种时候也确实没法说话。
“然而幼年时节,偏偏族中同辈诸兄弟之中,我年纪最长,个子最高,人最漂亮,声音最大,所以每每有客人来访,总是先夸奖我……而族中长辈,还有我父,却都不以为然,尤其是我父,其人若不在倒也罢了,若他在,非但不会引以为豪,反而会多有尴尬之色,回去后还要苛责我母亲。”公孙伯圭语气平淡,宛如真的在说什么少年趣事一般。“而我母亲总是不知所措,她什么都不懂,一边总想让我被人夸奖称赞,一边却又不停挨训斥,挨了训斥后自怨自艾,然后依旧想让我被人夸奖……最后,还是我婶娘屡屡看不过眼,并在掌握族中财政大权后常常维护于我,我记得有次还当众嘲讽了我父亲一回,让他多有收敛,然后还让我母亲出来做事、长见识,省的在家里徒劳受气……你知道我婶娘是哪个吗?”
“府君说笑了。”关靖无奈摇头苦笑。
“是啊。”公孙扶着城楼微微感叹。“事到如今,天下谁还不知道我那位婶娘呢?但当日,我是真的很感激我这位婶娘……若无她,我幼年、少年时不知道要多受多少委屈,束发以后去阳乐为吏,那地方距离塞内家中足足有五百里距离,也都是蒙她照顾,数年间,我都是与我那族弟睡在她家中商栈里。”
关靖心中微动,却并未开口。
“再后来,”公孙瓒直起身子、捏着马鞭,望着西面的大河故渎,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我便时来运转,得以与两个族弟一起去了洛阳读书,拜在了卢师门下,还因缘巧合拜又在了刘师门下……还认识了袁本初、袁公路、傅南容、刘玄德。”
“这些事情属下倒是知道。”关靖忽然插嘴道。“听说当时袁本初居然有眼不识真英雄,仗着家门高第,多有轻侮,逼得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