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风华正茂的雁门太守郭缊,如今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而以此人的身份地位,无论如何,都堪称养尊处优多年。
不过即便如此,当郭缊在半路上看到那个血淋淋、冰乎乎的马首后,他还是扔下了那些猪羊与族中随从,然后顶着严寒与封冻,随赵平还有自己的侄子郭护匆匆赶到了公孙珣的营地处……从他一瘸一拐的姿势上能看出来,这一路上他应该是摔了不少跟头。
“郭公来了,快给郭公盛碗饺子。”眼见着故人来访,公孙珣倒是依旧和气,好像二人不是相隔十年,而是昨日还曾一起在滹沱河岸边望河笑谈一般。“老虎肉馅的,确实难得。”
时值晚间,此时偌大的中军帐略显空荡,不仅没看到几个军官、卫士,便是几名闻名遐迩的‘军师’、‘谋士’,也只有一个戏忠在旁……如此姿态,倒还真有几分私室相见故人的感觉。
当然了,郭缊如今哪里敢多想,眼见着数名目不斜视的甲士封住帐门,侄子郭护和那个赵平也被带走,帐中除了他本人一时间只有公孙珣、戏忠二人而已,更是心惊肉跳,便赶紧行礼称喏,然后匆匆入座。
而就在其人入座,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时,却果然有侍从飞速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可却没有筷筹?
郭缊先是一愣,但旋即就想起大汉朝历史上的许多典故,然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便如木偶一般僵硬起身,复又来到帐中空地上,束手而立。
“郭公是不是觉得挺委屈?”公孙珣咽下了一个饺子,又喝了口热汤,这才轻声询问。“辛苦前来劳军,我这个当日受你多番照顾的故人却屡屡为难,甚至堪称苛责?”
郭缊不敢怠慢,即刻躬身行礼:“回禀卫将军,在下着实没有怨怼之意,只是之前也实在是不成想将军居然是这个意思,这才有所松懈……”
“我是哪个意思?”公孙珣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