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微一动,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楼班,我记得柳城后面的大凌河处有个渡口,应该是有船的吧?”
“是!”楼班回头应声。“不多,七八只小船……大人有何吩咐?”
“你累吗?”丘力居抚着自己已经有些花白颜色的胡子笑问道。
“不累!”尚未成年的楼班当即扔下弓弦兴奋起身。“请父亲吩咐!”
“比我这种老骨头强多了。”丘力居看着自己的儿子失笑摇头,却又旋即肃然。“我与你兄长都脱不开身……有件天大的事情,只能交给你来做了……你现在就去,带一队人乘船渡河,往西面去寻轲比能。到了地方,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然后告诉他,若他还做着他那个檀石槐第二的美梦,就应该立即引兵过来,等天一放晴,他从大凌河外侧进军,我从内侧进军,一定要把赵苞给抓住!至不济,也要把阳乐给咬下来,让辽西东面有防守余地。”
“天下着雨,地这么湿,轲比能来不了吧?”楼班茫然不解。
“你个蠢货。”坐在堂上的丘力居一时间没好气道。“哪怕是辽西最无知的牧民都晓得,两边虽然距离很近,可那边的草原跟我们这里气候截然不同!我们这里下雨,草原上如何也会下雨?”
楼班当即醒悟,立即便要转身而走。
“回来。”丘力居忽然又喊住对方。“记住了……若是轲比能担心阎柔和莫户袧,你便告诉他,无论是阎柔还是莫户袧,都只是胡汉交杂之辈,对胡是挟汉自重,对汉是挟胡自重,不会真的对他下狠手的,让他为了两家的存亡,务必来援……抢在河水退去前击退赵苞那一路,如今已经是我们最后的胜机了,而且,我曾与这位赵太守并肩作战过,知道他只是名声很大,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军略可言。”
楼班回头叩首而走。
而丘力居却是再度恍然起来……无他,没由来的,这位乌桓单于忽然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