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蹭了蹭对方手心,这才引众翻身下马,正色言道。“我今为卫将军,领河内太守,欲辟你为我幕中掾属,可愿来啊?”
“愿从之。”常林昂然作答,干脆至极。
刚刚从马下滚下来的司马朗愈发恍惚,一脸茫然。
“你这同乡少年似乎有些疑惑,”公孙珣回头以马鞭指着司马朗笑道。“伯槐可愿为他解惑?”
“司马家的大郎倒是可堪一言!”常林看着司马朗坦诚言道。“大郎,你须知道,首先,卫将军为本郡太守,是为郡君,我为郡民,这叫名正言顺;其次,天下板荡,正该有卫将军这种威风人物出任一方,安抚一方,还一方平安,而我身为本地人正该襄助他才对,这叫以国事为重;还有,将军刚才虽然看起来无礼,但真正的德行和礼节不在于这些小事……冬日田地荒芜,可白马骑兵数百,却纷纷挤在田间陌上,一路排到里门前都没有踩踏田地,俨然是将军平日间军纪严明,早有叮嘱……换言之,将军的德行是大德,非是礼仪上的小德;最后,我常林读书耕地,自力更生,却非是不愿出仕,不愿为官,如今将军如此威德,我为何不服,又为何不受征辟?”
刚刚束发的司马朗目瞪口呆。
“这个呆鸟!”公孙珣忍不住嘲讽了司马朗一声,却又不禁得意而笑。“常伯槐德才兼备……叔治,便让他和枣祗一起随你为副吧!”
常林和走上前去的王修各自俯首相对,而公孙珣却在冬日田间陌上引着寒风心情舒畅难耐……不管如何,这天下间的士人终于明白,想要保境安民,自己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了。
不枉十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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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常出军,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故骑士皆小心,不敢稍抗。逢冬日,太祖引兵过河内,见一人堆肥于田中,妻携汤至,举罐齐眉,更有经书于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