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登上了蔡府东阁。
“文琪你看,我生平藏书万卷有余。”蔡邕松开自己女儿的手,然后接过自己家仆的灯笼,亲自在前方为公孙珣挑灯来看。“仅凭这万卷书,便足以傲视天下名士……想当年,山东、关西,多少名门士子年轻气盛,对我蔡伯喈在洛中如此名声心存不忿,但见过我鼓琴、书文之后,一百个里面倒有九十九个甘拜下风。至于剩下的一个,我只要引他来这东阁之上走上一圈,便也要俯首而拜了。文琪,以为如何啊?”
饶是公孙珣这人心中并无什么文德可言,此时也不禁袖手而立,微微叹气:“满目望去,宛如玲琅美玉,让人心存敬意。”
“好一个满目玲琅!”蔡邕当即大笑。“我还以为文琪会不屑一顾呢?当日你可是面不改色,掠走我上千卷书……”
“那是我心里清楚,书至辽西我家中,必然不会让蔡公的宝物如明珠蒙尘!”公孙珣听到此话倒是微微回过了神来。“不瞒蔡公,若论见识学问,我母亲须不逊于你……这点便是卢师也常常感叹!”
“这话咋一听荒谬至极,但我却是隐隐信了。”蔡邕轻笑道。“不然,又怎么教出来你这种人物呢?在北疆,为白马中郎,被雁门一郡信重;在洛中,为中流砥柱,让阉宦全家胆寒。就算不说这些,那‘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之语,也是让人心服口服……你可知道,自从听到这番言语之后,我常常在家中感慨,自己枉活四十有六,却实在是不如你!莫非,儒生真的百无一用吗?真的不如你们这些允文允武之辈?”
公孙珣不禁心中一动:“蔡公似乎意有所指?”
“刚才当着姬妾们的面我不好多说,但此时我便不瞒文琪了。”蔡邕昂然答道。“朔日大朝之后,天子下旨,让我还有几位博士、大儒参议改元之事,我便趁机在改元的奏疏中夹纸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