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阁,唐宁的房中,李天澜放下他的一篇策论,说道:“这段时间,你的进步的确很大,若是省试之上也能保持这等水准,纵然文章不能令你的策论增色,但也不至于被人骂作狗屁不通。”
有进步是必须的,要不然那两个月的时间,钟意天天在房里为他辅导到深夜,岂不是白费时间?
“你的那十首上元诗词已经在京师传开了。”李天澜看着他,忽然问道:“你知道外面的人叫你什么吗?”
唐宁愣了一下,不确定道:“诗仙?”
李天澜瞥了他一眼:“你姓李字太白吗?”
唐宁想了想,问道:“不会是诗圣吧?”
李天澜看着他,说道:“他们叫你诗疯子。”
唐宁表情怔住。
李白被人称为诗仙,杜甫有诗圣之名,王维被尊称为诗佛,白居易的“诗魔”虽然听起来不如前三位高雅,可再怎么说,也是一种尊称吧?
诗疯子是什么鬼,凭什么别人都是两个字,到他这里就变成了三个字了。
“他们说你虽有诗才,但却是为了写诗而写诗,诗词的内容和意境,是凭空臆想出来的……”
“他们还说你这样有辱斯文,不利于诗词的发展。”
“他们说只有疯子才这么写诗。”
……
李天澜一边帮他辅导策论,一边将路上的见闻讲给他听。
嫉妒,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唐宁根本不屑解释,温庭筠闺情写得好,也不代表人家必须就是女人,欧阳修豪放和婉约都能驾驭,并且两种词风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谁说诗词必须反映自己,他描写一个征战多年的将军,反映一个思念亡夫的可怜女子不行吗?
难道想写女子闺情就要先修炼葵花宝典,辟邪剑谱?
想写边塞战事就必须亲自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