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随着堆肥沤肥之术传入,督亢更是连续丰收。金黄色的粟将附近几个县仓禀堆得慢慢的,这也是秦始皇敢于在东北用兵的最大依仗。
当万余大军抵达范阳县时,他们终于不用再以稀薄的粥充饥,吃上了热腾腾的粟米饭。
扶苏也总算能放下粥碗,吃一口久违的干饭。
“公子何必如此呢?”
杨端和看公子扶苏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动容,作秀一次两次容易,可要能坚持十来天只喝稀粥,这恐怕是真仁义了。
这话语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对这些只能用来填沟壑的燕赵征召兵,需要对他们这么好么?
扶苏有自己的想法:“此去千里迢迢,关中、赵地、燕地兵卒杂糅,更有万余民夫,三军若不能和衷共济,恐怕还没打仗,自己就得乱起来,民夫也跑得不剩几个。我若不能待之以诚,又如何能要他们在阵前效命呢?”
光是严刑峻法,真的有用么?
“公子想法虽好,但……”
杨端和叹了口气,想起秦始皇对自己的嘱咐,欲言又止,只能摇头道:“事情,没公子想的那么简单啊……”
……
督亢之粮,稳定了有些动摇的军心,经验老道的杨端和又建议,大军在范阳县附近休整两日,让在土路上行军多日,脏兮兮的兵卒民夫去易水里洗个澡,免得入夏后虱蚤从生,传染疾病。
扶苏则带着亲随,骑马在种满枣栗之树的易水之畔行走,十多年前,这条河,曾发生过一件重要的事情: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对太子丹,扶苏一点不陌生,他小时候,太子丹还是秦国的人质,时常出席宴饮,扶苏还被秦始皇要求,称之为“叔父”。据说,他是秦始皇帝年幼时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二人同在邯郸,同为人质,也同病相怜。
太子丹酒酣时,唱出深厚雄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