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线将士也在翘首盼粮,顾此失彼,扶苏之过也,今后再遇上类似的事,当效尉将军之法!”
说罢,他似是想起一事来,看向淳于越,笑道:“还有,尉将军治兵以严,不迁就于公子监军,与我言谈也不卑不亢,观其言察其行,若是乡愿小人,恐怕不会如此作态罢?”
墨家是比较欣赏黑夫的,唐铎大喜:“正是如此!尉将军乃能将干吏!”
淳于越欲再言,却被扶苏伸手制止了。
“淳于先生,唐先生,我与你们一样,不赞同父皇大肆发兵,打这场损伤民力的开边之战。这万五千名来自关东的民夫,也没有人愿意远赴塞外。但扶苏既然得了使命,不论愿与不愿,师出之日起,便要做好这监军之责!主将与监军,既相互制衡,也相互协助,我希望能与尉将军坦诚协作,类似的话,先生日后切勿复言!”
淳于越讷讷而退,这位公子,虽儒雅仁慈,骨子里却也有自己的固执,不是三言两语能改变的。
眼看粮队要再度启程,扶苏作为押后的监军,便抽空去探望了那几名中暑严重,呕吐发烧,只能在亭舍休憩的民夫。
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如玉公子行走在满身汗臭的民夫间,众人敬服之余,也纷纷退开,生怕弄脏了公子的衣垂……
“扶苏不会任由二三子倒毙路途。”
扶苏朝留下治疗的民夫们拱手,也不管这些关东之人能不能听懂他的话,转过身,他眼中吟诵《东山》时的坚毅未变。
看着前方绵长的队伍再度踏上漫漫征程,他扶着车栏,心中暗道:“尉将军言,慈不掌兵,此言有理。”
“但我并非掌兵的将军,而是监军公子……”
大半个月行走在这群民夫中,看他们的生活,听他们的抱怨,扶苏明白,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山东之人,只想在家好好过日子,春耕秋收,没人想来打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