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间,陈平说道:“头曼使长子驻牧贺兰,一年见不到一次,父子必生疏离。这与晋献公令申生、重耳、夷吾三公子离开国都镇守他地如出一辙。”
“又在其婚礼时,不赐银顶鹰冠,加封为大子,反赠普通的豹皮帽,这同晋献公赐申生以偏衣和金玦何异?头曼的意思很明显,‘寡人有子,未知其太子谁立’,是向匈奴诸部示意,表明他暗有废黜之意!”
原来,在匈奴,继承人废立,并不是单于的一言堂,还要得到各部大人、君长的支持。若头曼没有正当理由,一意孤行的话,搞不好就会闹出叛乱来,这恐怕也是头曼一直以来苦恼的事。
但现在,陈平却将一个理由送到了头曼手中……
他谦逊地说道:“此乃下吏的小小阴谋,一如骊姬之谗,毒饵之胙!”
黑夫却不以为然:“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头曼对冒顿本就有废黜之意,父子已然生隙,陈平此计,诸如鞠武等人,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但头曼却不敢保证,他那狼子是否真的有怨望反叛之心……
“如此一来,头曼大致有三种选择。”
陈平这会才有时间擦擦脸,洗去灰尘后,伸出三个指头道:“其一,不以为然。不过以下吏观察,头曼并非心胸宽厚,用人不疑之辈,不然早该信鞠武之言,将吾等拘禁。”
“其二,宁信其有,立刻派人诛杀冒顿!不过下吏又以为,头曼对秦商是留是放,尚且踌躇良久,这等大事上,他更难做决断。”
陈平的确是善于揣摩人心的,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只短短见了头曼两面,就准确猜出了他最可能的做法:
“头曼或会将冒顿召至单于王庭询问,以下吏猜测,冒顿若去,必遭软禁,也不可能再回贺兰山了!”
陈平通过冒顿请乌氏延拐带中原铁官奴一事,认为此人眼光远胜其父,让他留在贺兰,明年黑夫对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