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出好兴戎。欲弥兵戎,便只能让天下之义,出于一口!九州万国,归于一国!而后方能继续推行兼相爱交相利之道!实现天下大同!”
一席话说出,程商觉得自己畅快多了。
虽然墨者都诵墨经,但不同流派的侧重点不同。
秦墨的准则,是“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以及“同一天下之义”。墨子认为,政令不一,只能导致社会纷乱,所以当实施自上而下的管理,一切统一于上。这种高度的集权主义思想,恰与秦法家不谋而合,这也是历代秦王能容许秦墨存在的原因,助秦一天下,也是秦墨实现理想的途径。
然而,南方之墨偏向的却是“兼爱非攻”,以及“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依然遵循墨家两百年前的行事准则。
故两者是说不到一块去的,相互亦视彼此为修正主义异端。
“故而秦墨选择了被称为虎狼之国的秦……想要将多余的声音一个个尽数残灭?最后以天下奉秦王一人?”
相里革不以为然,他不认为一个严刑峻法的残暴国家,能寄托子墨子之道。
程商心中亦有担忧,但他沉吟半响后,还是坚持道:”因为只有在秦国,方能实现墨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之志!”
黑夫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他亦言道:“然也,在秦国,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有封地、属籍。有军功者,不问出身,都可以享受爵禄。比如我黑夫,无姓无氏之黔首,却因为立下军功,如今已位列大夫之属。”
“而楚国却与秦相反,我听说,楚王将宠幸的弄臣、宗亲父兄安置在左右,不论其才干如何,都置立为正官,任其结党营私,隐瞒良道。我若是在楚国,如今恐怕依然只是一介甿隶之徒吧?”
对于这一点,相里革无法否认。
“故百年来,秦益强,而楚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