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时不也整日在中阳里斗鸡、蹴鞠?我看最像你的,就数季儿!”
刘太公被揭了老底,声音低了几分:“那是年轻时,待到二十多岁,我也务农耕田为业了。谁像这不肖子,年岁三十有三,竟还与小他十来岁的里中少年厮混。前年厚着脸皮跟我要了上千钱,说要去魏地做大事,结果呢?去时两手空空,回来亦两手空空,连剑鞘都丢了!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算了算了。”刘媪见丈夫旧事重提,连忙打圆场,招呼他们吃饭。
饭桌前有四人,因为大哥刘伯早死,二哥刘仲已分家单过,小弟刘交外出游学,如今家里就刘太公的一妻一妾,以及刘季这个不要脸的啃老族在。
“今日还是无肉啊。”
刘季有些挑剔地看着朴素饭食,若有所思,自从几个月前,秦楚在淮北开战以后,作为边邑的丰沛也赫然紧张起来,楚国官府要他们上缴的粮食比往年多了一倍。
刘太公依然生气,别过身子懒得看刘季,刘媪则宠溺地给儿子添满饭,也苦口婆心地劝道:
“季儿,汝父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托人为你做媒,听闻你依然无所事事,皆不愿嫁女。再如此下去,难不成就不娶了?要不学学你仲兄,帮家里事农耕务产业?”
刘季脸不红心不跳:“季生性跳脱,不喜务农。”
说实话,他其实很看不起小气又无胆,只知道在土里刨食的二哥。
“那要不要学汝弟,去游学?”
刘太公小妾李氏所生的儿子叫刘交,天性好读书,在里中小有名气,去年刚送到鲁地浮丘伯处学诗书。
丰沛之间虽称“西楚”,但因为与邹鲁接近,所以十分好儒。年轻人学得儒术,亦是一条出路,好一点的,会被楚国的县公县尹邀请去做门客,再不济,也能给人办丧事,弄点闲钱花。而刘季年少时好歹跟邑中父老学过识字,在母亲看来,儿子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