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事,家中亦不知诸君生死,诸君心中能安否?”
率长、五百主们都有些尴尬,那样的话,家里人都快急死了,他们在这也不可能安心啊。
黑夫便笑道:“吾等南郡戍卒,大多是从正月(十月)便被征召入伍的,打完灭魏之战,已是五月,按理说六月归乡,七八月便能回到南郡,帮衬家中秋收。可吾等在半途却被新的军令拦下,让众人原地待命,结果又被告知,有一场大战要打。”
“兵卒们并非没有怨言,但也知道军法如山,贸然逃走会连累家眷,和才老老实实呆在营中。”
“但人在阳城,兵卒们的心却早就飞回南郡了,南郡遭到荆国进攻,家中无恙否?戍期本来只有一年,如今恐怕要延长数月甚至半年,家人不知音信,怕是心急如焚了。众兵卒在灭魏之战里得到的爵位、田宅,亦不知家中是否得到?千言万语,却只能隔着山水重重,不得往来,这便是兵卒思归的缘故啊……”
“这三个月里,我所统辖的一百人中,已有不少人来询问过我,可否往家中寄信?不求能收到家中回复,但求将想问的事书于简牍寄出去,让家中知道自己无恙,好求一时心安。”
他声音慢慢变大。
“将心比心,诸君如此,一百兵卒如此,五千兵卒亦如此!”
言罢,黑夫朝帐内所有人作揖:“故,此非黑夫一时心血来潮之言,而是全军兵卒之愿也!”
帐内一片寂静,话都说到这份上,率长、五百主们也没有理由反对,只是在如何实施上,还有些异议。
“每人一封简牍,不知要耗费多少木牍笔墨,且军中识字人少,如何让人人都写信?”
还有人担心道:“兵卒口不择言,恐怕会泄露军情机密。”
黑夫答道:“等家书送到家中,已是一两个月后了,届时吾等恐怕已不在阳城。此外,可让欲写信归家的兵卒自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