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我想读书,兄便节衣缩食,为我购书,我想游学,兄便四处借贷,助我游学。十多年来,任劳任怨,没有半句重话。在平眼中,兄若慈父!”
陈伯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道:“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
陈平却摇了摇头:“这番话过去藏在心里,现如今,再不说,便来不及了。”
他看向嫂子,再顿首道:“伯嫂亦然,在伯兄看来,伯嫂平日里总是斥骂我不务正业,听上去很难听,但骂归骂,平身上的衣裳、鞋履,哪样不是伯嫂没日没夜一点点缝的?但凡有破损,伯嫂都是先斥我不珍惜,然后便立刻帮我补上……”
俊朗青年摸着身上满是补丁的麻布衣裳,动情地说道:“家中贫穷,只有三十亩薄田,生活不易,又摊上我这么一位不事产业的小叔,没有怨气,那是圣人!再说了,伯嫂骂我,归根结底还是为我好,怕我真成了无所事事的无赖儿。所以在平眼中,嫂若严母!”
这一席话,本来还对他满脸鄙夷的陈嫂,一下子端不住,她别过脸去,眼圈又红了,陈伯也叹了口气,没那么暴躁冲动了。
陈平接着道:“平视兄嫂如父母,兄嫂无子,又何尝不视平如亲子?但俗谚道,慈父慈母多败儿,兄已慈爱,若是伯嫂再不严厉一些,督导训斥我,陈平,恐怕真要成一废人了!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别说一句,就算是十句百句,陈平也得听着。所以兄长啊,你也不必赌气,为了那一句伯嫂无心的话,便要弃妻休妻。”
陈平指着自己肩头被麻绳勒出的血点,哽咽地说道:“平今日外出负柴,这才知道,兄嫂平日里的活有多重多苦。平在此指天立誓,自今日起,当自食其力,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不务产业,让全家重担,都压在伯兄、伯嫂身上!”
言罢,陈平第三次稽首,恳求道:“家之所以为家,便是夫妻笃爱,兄弟孝悌,少了一样,家何以为家?兄嫂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