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地,在当地小有名气,有田产屋宅,他是张耳这一生最信任的人,能够以妻子托付。
在送走了妻子后,张耳并未在外黄城外久留,而是让亲信守好脱身的隐秘地道,他自己则往府邸走去。
既然决定留下抵抗一番,那至少要打退秦人第一轮的进攻,但张耳知道,以外黄县本身的武力,恐怕无法对抗那些秦军。
魏国的主力部队,早就在一月份时,被从陈郢回师的王贲大军击溃了,剩下的数万人,被围困在大梁,自身难保,宁陵君魏咎收拢了数千人,走保睢阳,也难以救援外黄。
城内的数千丁壮,大多没有受过训练,虽然可以鼓噪造势,真正打起来后,却难以依仗。
所以张耳手里能用的,只有县里的两百县卒,若是加上他手下的两三百门客,或许能勉强一战……
张耳必须说服他们!说服那些来自梁、楚、齐各地的轻侠们,为自己效死!
……
一个时辰后,外黄张宅内,张耳让仆人将府邸中一半的酒全部开封,又杀猪宰羊,将所有的宾客都聚集到院子中,置酒高歌,却不谈御敌之事,而是深情地讲述起了当年信陵公子的事迹。
”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人……“
张耳端起酒盏,叹息道:”耳门下,最盛时,也仅有三百人,不如公子远矣……公子虽逝,但我每每思之,都觉得他仰之弥高啊!”
仰之弥高,这句话,张耳还是从擅长儒术的陈馀处听来的。
门客轻侠们纷纷捶胸顿足,嗟叹道:“公子真豪杰也!惜哉,吾等不能睹之一面。”
张耳笑了笑,便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秦破赵于长平,平原君求救于魏,魏王却不欲相救。信陵君苦苦相劝,自度终不能说服魏王,又不愿生而